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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条道路(二):摩西与法老

  诗篇第一篇给人指出了两条道路,一条是得蒙祝福的义人之路,另一条则是引向灭亡的恶人之路。圣经中有许多人物是这两条道路的代表。本文专籍摩西与法老的对照,来显明这两条道路各自的特点,以帮助基督徒作出明智的选择。

  因为约瑟的缘故,以色列人进入埃及,并得到了埃及人的欢迎和款待。但在四百三十年以后,以色列成为大族,让埃及人感到了威胁。所以埃及法老奴役他们,并下令把以色列人所生的男婴统统杀掉。摩西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生的,本应是要被杀的。但神奇的是,他不但没有被杀,还成为了法老女儿的养子,在埃及王宫里长大,享有尊贵的地位。他在四十岁的时候,因为替以色列人抱不平而打死了一埃及人,不得不落荒而逃,到了一个叫米甸的地方,在那里做了四十年的牧羊人。有一次在放羊的时候,他看到一簇正在燃烧的荆棘,但这荆棘却没有烧毁,就好奇前去观看。原来这是神对他的呼召,要让他回到埃及,去把以色列带出埃及,进入迦南美地。摩西开始并不愿意,但在几经周折之后,终于同意回到埃及,与当时的法老王抗争,最终完成了旷世之举,把以色列人带出了埃及。

  与摩西抗争的法老,已经不是收养摩西那位公主的父亲,甚至很可能不是与摩西一同在王宫长大的王子。但他是谁并不重要,关键是当摩西前来提出请求,要他允许以色列人离开埃及的时候,这位法老心地刚硬,不让以色列人离开,导致神向他降灾。在好几次的灾祸当中,他似乎心有回转,但每当灾祸过去以后,他的心地又刚硬起来,出尔反尔。圣经中提到,在前几次的灾害中,他是自己心地刚硬,到后来,就是神使他的心地刚硬。直到了第十个灾,神差遣灭命的天使,击杀埃及所有家庭的长子,法老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准允以色列人离开。但当以色列人离开以后,他又反悔了,于是派兵去追击。结果在红海边,摩西向海举杖,神使红海的水分开,让以色列人如同行走陆地而过。当法老的军兵追击下去的时候,红海的海水重新复合,将他们葬于大海之中。

  这是一个非常经典的故事,成就了好几部出名的电影。但在读摩西和法老的故事时,一般人都会产生两个疑问。第一,圣经多次提到,神使法老心地刚硬。这好像是神并没有给法老作出正确选择的机会,但又因他的错误选择而惩罚他。其实不然,举个例子就可以说明。当太阳光射下的时候,粘土和蜡会各自有何反应?粘土会越来越刚硬,蜡会越来越柔软。是什么导致了它们的刚硬和柔软?这当然与太阳光有关系,但材料本身的实质是最重要的决定因素。法老的心地,如同粘土一般,神越向他显现,他就越刚硬。这当然可以说是神使他的心地刚硬,但这绝对不是神剥夺了他悔改的机会。第二,当神指示摩西如何向法老提出要求时,要他向法老说,以色列只是到三天路程以外的地方祭祀神。神没有让摩西告诉法老,以色列人是要永远离开埃及,这是神让摩西向法老撒谎吗?其实也不然,保密和欺骗是不一样的。另外,如果法老一开始就允许以色列人离开去祭祀神的话,说不定神的计划是不一样的,以色列人或许不会就此就离开。法老的拒绝,已让摩西最初是如何请求的,与最终的结果不再相干。

  把摩西和法老作一对照,可以让我们学些许多有益的属灵功课。法老开始时就心地刚硬,后来越来越刚硬,最后沦落到一个可怜的下场,这是我们非常清楚的。但一般人没有留意的是,摩西在最初被神呼召时,心地也是挺刚硬的。神向他显现于燃烧的荆棘之中,是要向他显明自己是那位永生的真神。但摩西却找出各样的理由来推托。一开始他托辞以色列人不会相信他,然后推托自己不会说话,最后再也没有借口了,他就干脆拒绝。同样是心地刚硬,但摩西和法老的最后结局却是天壤之别。这不同的结局,区别在于他们如何与神互动,正好反映了圣经的教导:「不要效法这个世界,只要心意更新而变化,叫你们察验何为神的善良、纯全、可喜悦的旨意。」(罗十二:2)本文将从摩西和法老的对照,来学习如何实践这一教导。让我们先来看不要效法这个世界。

一.        不要效法这个世界

  法老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代表。正如法老奴役以色列人,这个世界也试图辖制我们。这个世界试图如何辖制我们呢?

  首先,这个世界充满偶像,驱使人迷失方向。埃及是崇拜偶像的地方,人们敬奉各种各样的「神」。神向法老和埃及所降的灾,是极有针对性的。每一灾,是针对他们所拜的一个偶像。埃及之所以富庶,是因为他们有滋润大地的尼罗河,但他们却奉尼罗河为神,所以神让摩西把尼罗河水变成血。埃及人也把青蛙当作生育之神,把灰尘当作大地之神,甚至把苍蝇当作神,所以神让这些东西成为他们的灾祸。他们还把牲畜(特别是牛)当作神,神就让他们的牲畜都死掉。另外,他们还拜医治之神、天气之神、驱除蝗虫之神、太阳神等等,所以神让他们全身长疮不得医治、从天降下前所未有的火和大冰雹、驱使蝗虫吃尽被冰雹打剩的树木、并把太阳遮盖使得遍地黑暗。最后,埃及人把法老当作神,所以神在灭子之灾中,连同法老的长子也击杀了。这一切都是出于一个目的:「又要败坏埃及一切的神,我是耶和华。」(出十二:12

  我们生活的世界有没有偶像呢?有一次跟一位同事去钓鱼,满载而归。在兴奋之余,这位同事感叹道:「我们人真是幸运,没有什么东西把我们当作垂钓之物,试图用钩和饵来捕抓我们。」我回答说:「真是这样吗?」这世上试图捕获我们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。在我们的生活中,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?如果不是神的话,这样东西就是我们的偶像。偶像就如带钩的诱饵,要引我们上钩。金钱是最常见的偶像,其它的偶像还有工作、学位、名誉、地位、房子、车子、及爱好等等。偶像可以说是无处不在。

  作为基督徒,如果不小心,甚至连侍奉都可以成为我们的偶像。最近读了一篇文章,讲到一位牧师,他在上世纪三、四年代曾经是中国基督教界泰山北斗级的人物。他创办了一个非常成功的神学院,且写了多部著作。但在改朝换代以后,政府要求他加入三自教会,并警告他说,如果他想继续开办神学院,并希望出版所写的书,他就必须与政府合作。为了保全这些「侍奉」的成果,他明知不应该,但还是决定与政府合作。虽然政府给他安排了高官要职,但到后来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。不但神学院没办下去,书也没有出版,就连他自己也软弱到祷告的勇气都没有了。这位牧师看重的是他的工作,忘记了这些工作的目的是什么。虽然他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其实他所看重的工作就成了他的偶像。就连这样的牧者,都会被偶像所累,我们不是更加需要小心吗?找出我们生命中可能存在的偶像,对我们实践「不要效法这个世界」将是至关紧要的。

  著名牧师提姆凯勒(Tim Keller)建议人们从这四个方面去认知自己的偶像:1)从自己的梦想当中寻找。当我们一人独处的时候,我们的思绪会走向何方?我们最期待发生的是什么事情?换句话说,什么事情是一旦梦想成真,会给你带来最大的安慰?2)从自己的花钱习惯之上寻找。我们把钱花在什么事情上是最不心疼的?促使我们花钱最多的是什么东西?3)从自己的祈求里面寻找。这一点别适合于自称为基督徒的人,就是当你的祷告没有蒙应允的时候,你是如何反应的?你会欣然接受?还是对神产生怨气?4)从自己的情绪深处寻找。什么事情会让我们特别愤怒、惧怕、失望、操心?有什么事情是我们最担心会发生(或不会发生的)。

  根据这些标准,我们的潜在偶像实在是很多。对于华人知识分子来说,我们特别注重孩子的教育,这很肯能会成为我们的偶像。我们倾全力让孩子上最好的学校、选最好的课外教程、培养各样的业余爱好、赢取各样的荣誉。我们都期望把孩子们培育成精英,唯恐他们不出人头地。但是,对他们的信仰生活和品格培养,我们却是草草了事。我们看重的是什么,其实孩子们比我们自己看得还清楚。在这样的熏陶之下,孩子们长大以后放弃信仰、陷入忧郁、甚至轻视性命,又有什么奇怪呢?我们不要等到神要来败坏我们的偶像时才觉醒,因为那时已经太晚了。

  不要效法这个世界,就是要撇弃我们生命当中所有的偶像,在凡事上尊神为大,把一切交托给祂。

  其次,这个世界敌对真理,迫使人放弃真神。当摩西向法老陈明神的吩咐时,法老回应说:「耶和华是谁,使我听他的话,容以色列人去呢?我不认识耶和华,也不容以色列人去!」(出五:2)这不是反映了当今时代对神的态度吗?人要为所欲为,首先要做的就是否认神。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文化要如此嚣张地冲击基督信仰的传统,从堕胎到同性恋到性识别,我们看到的这场争斗是越演越烈。自由派的思潮,为了打压基督信仰,甚至不惜与他们在价值观上风马牛不相及的伊斯兰教组成联盟。他们通过各样立法,试图强行把真神从所有公众场所中驱赶出去,以鼓噪一个与基督信仰格格不入的社会潮流。不幸的是,在这场争斗中,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,他们是明显地占了上风。

  面对这样的一个文化氛围,基督徒正在面临巨大的压力。很多时候,我们不愿意被人指责,不愿被人贴上所谓「落伍」、「死脑筋」、「极端」等等的标签,就有意无意地做起了老好人,在公开场合不敢公开自己的观点,甚至连自己的基督徒的身份都刻意隐瞒。正是这样的心态,导致了彼得三次不认主。这也正是这个世界希望我们去做的。其实,抛开我们的信仰原则不说,光是要建立一个基督徒的生活形态,都会被世人所排斥。我们放下大好的星期天,不好好休息和尽情享乐,反倒去教会。在教会也似乎不但没得好处,还要侍奉做事,不但没有报酬,还要奉献捐钱。这在世人看来都是很愚蠢的行为,是不为他们所接受的。如果我们认为自己可以在暗中与这个世界保持一致,追求与世人一样的生活目标,并惧怕世人对我们的指责,我们就必然会臣服于世界,成为了世界的俘虏。

  除了采用强硬手法逼人就范以外,与神敌对的世界也施行各样潜移默化的手段,以试图达到同化基督徒的目的。正所谓明箭易挡,暗箭难防,这些暗中的手段其实是更阴险的做法。看看我们电影电视节目,其上上充斥了暴力和色情;再看看我们的服饰时尚,在商店里也已经很难买到传统保守的衣服了。现今流行的服装,所用的布料越来越少,不是超短超低,就是别有用心地开口分衩,为的是吸引人的目光。这都是这个世界试图牵着我们鼻子走的方式。很多时候,基督徒在见怪不怪之下也就习以为常了,对这戏娱乐节目和不合宜的服饰也不再介意,甚至还为这一潮流推波助澜,无形中就成为了世界的工具。

  不要效法这个世界,就是要敢于逆流而上,不要顺应世界的潮流,在凡事上依靠神的力量而刚强壮胆,敢于去做一个与世人不一样的人。有了这样的心志,我们就可以实践心意更新而变化了。

二.        要心意更新而变化

  对于基督徒来说,我们都很想明白神的旨意。但怎样才能明白神的旨意呢?在教会里时常听到的一个标准答案,就是要读经和祷告。但这是很不全面的,以上罗马书的经文告诉我们,心意更新而变化才是明白神的旨意的关键。摩西一开始拒绝神,在用完了各种的借口以后,他干脆对神说:「主啊,你愿意打发谁,就打发谁去吧」(出四:13)但是到了后来,圣经上多处记录了类似这样的话:「摩西、亚伦这样行;耶和华怎样吩咐他们,他们就照样行了」(出七:6)这里我们看到了摩西的心意更新和变化。虽然摩西不是完人,他在跟随神的道路上也犯过错误,但因为他愿意改变,让他越来越能够明白神的旨意,也成为了以色列历史上最为伟大的人物之一。

  心意更新而变化,简单说就是要顺服神。当圣经的教导与我们的理性、传统、及意愿向左的时候,我们愿意以神的心意来取代自己的心意。所以,不是光读经祷告就够了,而是在读经祷告当中,我们要不断更新自己的价值观,敢于去实践圣经的教导和神的启示。久而久之,我们的心意就越来越接近神的心意,那我们在作任何决定的时候,就越能作出符合神旨意的选择。这就是明白神的旨意了。

  要心意更新而变化,基督徒可以从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开始。神在呼召摩西时对他说:「我的百姓在埃及所受的困苦,我实在看见了;他们因受督工的辖制所发的哀声,我也听见了。我原知道他们的痛苦。」(出三:7)创造宇宙万物的主宰,称以色列人为祂的百姓,而且祂还关注他们一切的需要,这是何等荣耀的一个身份!摩西深信这一点,以至于他与神的关系越发亲近。同样的,神称所有基督徒为祂的儿女,这可不是一个等闲的身份。明白这一身份的重要,可以让我们在生命追求和行为举止上都不再一样。

  这个世界的衡量标准是以成败论英雄。每次回中国的时候,都会与一些好友相聚,在闲谈中自然会谈论起一些其他旧友的情况,但听到的结论要么就是「这人发达了」,或者就是「那人混得不怎么样」。好像这就是评判人的唯一尺度。在很多时候,基督徒也深受这一理念的影响,在生活目标上好像与世人并无二致,别人要赚更多的钱,我们也以此为荣;别人要步步高升,我们也不甘落后;别人的孩子要上名牌学校,我们也削尖脑袋,如此等等。为什么会这样呢?很大程度上这是因为我们心中缺乏安全感所导致的。在我们的内心深处,我们渴望得到世界的接纳和认可。认清了我们在主里的尊贵身份,我们就知道,最终评判我们的不是这个世界。神不在乎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混得如何,而在乎我们在世界上是否履行了祂的使命。我们最终向神负责,不需要得到这个世界的认可。保罗深知道自己与世界不相容,他说:「直到如今,人还把我们看作世界上的污秽,万物中的渣滓。」(林前四:13)但他仍然愿意丢弃万事,把之视为粪土,为的是要得着基督。他之所以敢于这样做,也愿意这样做,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使命。他知道要积蓄财宝在天上,这天上的财宝要比我们在世上所能赚取的丰盛得多,也重要得多。要心意更新而变化,我们当学习把保罗的追求当作我们的生活指南。

  这个世界的人生理念是一切靠自己的本事,所以我们认定唯有自强不息,才能站立得稳。有一次太太跟一位母亲闲聊,发现她的孩子参与了许多的课外学习,包括各样的乐器和体育项目。这位母亲也觉得孩子的压力已经是超负荷了,但她坚持说,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,因为唯有孩子拥有越多的技能,才越能建立自信。其实,这种所谓「自信」的培养,是瞄错了目标。我们的自信应该是来自于神,相信祂的供应和眷顾。靠自己的才能建立起来的信心,是不可靠的。不管我们的本事再大,有一天会遇上比我们更能干的人时,如果观念不对,我们还是会陷入自卑。我从前上班的公司,是专门制造轴承所用钢珠的厂家。公司里有一位老会计,长得又矮又胖,时常就有人拿他来调侃,甚至有人公开取笑他说,「我们公司所造最大型号的钢珠为直径五尺」,指的就是这位会计。但这位会计却从来不与这些人计较,不管别人如何嬉笑,他总是面带笑容。有一次他跟我说:「别看在人的眼里,我什么都不是,但在神的眼里,我可是一个人物。」正是基于自己身为神的儿女之身份的清楚认识,他拥有没人可以动摇的信心。耶稣应许说:「凡父所赐给我的人必到我这里来;到我这里来的,我总不丢弃他。」(约六:37)这应当是我们信心和力量的来源。要心意更新而变化,我们当学习把基督的应许转化为我们生活的力量。

  这个世界的行为准则是跟着感觉走,只要我们认为是对的,就可以去做。但如果我们明白自己身份的尊贵,就知道自己不应为所欲为。这如同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,从小学习了许多坏习惯,后来他被一个有爱心的家庭收养。进入这个家庭以后,他必须学习戒除污秽的言语,要学习通过话语而不是拳头来解决纠纷,要学习以礼貌待人接物。不是说他要学会了所有这些才能被收养,而是他已经被收养了,有了新的身份,他就有责任以新的方式来生活。我们是被神收养的儿女,就是神家中的成员,我们就要活出神儿女的样式。神对我们的生活形态的期盼是很高的。圣经上说:「所以,我们借着洗礼归入死,和祂一同埋葬,原是叫我们一举一动有新生的样式,像基督借着父的荣耀从死里复活一样。」(罗六:4)世人都在看着我们,在我们生活的一举一动中,有展现出新生的样式吗?我们有尽力除去心中的骄傲、贪婪、和怒气等等不符合神心意的糟粕吗?我们从前如同那无家可归的孩子,试图在这个世界争得一席之地,所以不得不学习和施展从这个世界学来的手法。但如今,我们的身份变了,自然要学习活出符合神心意的高贵情操,以至于我们的生命可以反映出神的荣耀,与神赐给我们的身份相称。要心意更新而变化,我们当省察自己的行为,活出神的样式。

  作为总结,我们从摩西和法老的对比中,看到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。法老选择的是与神敌对的世界道路,我们不可效法跟从。摩西选择的则是不断心意更新而变化的奉献道路,我们当尽力效仿学习。愿神帮助我们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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